Penoro

意识流短打。Dalter向，CP感微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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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遇一位来自远方的旅者

他说：‘不见身躯，两条巨大的石腿

伫立于沙漠中……近旁沙土上，

掩着一张破碎的面孔，

抿嘴蹙眉，仍带着轻蔑与冷酷，

可见雕刻者深韵其情

纵使刻在死物之上，它们依旧鲜活，

那刻绘嘲讽的手与充满激情的心却已不再；

那基座上刻着如下字句：

“吾名奥兹曼迪亚斯，王中之王；

大能者们，观吾之伟业，然后绝望吧！”

此外，荡然无物。腐朽残垣四方，

寂寞荒凉，唯余黄沙莽莽。’*

——《奥兹曼迪亚斯》珀西·比希·雪莱

我曾遇到一位来自远方的旅者。

他说他去过奥林匹斯。诸神曾于那殿堂中起舞，直到漆黑的火焰将他们的姿态定格。

他说他去过原初伊甸。诸神曾于那层云下欢呼，直到漆黑的大雨将他们的声音淹没。

他说那里依旧美丽。深绿山林怀抱寂静湖湾，金沙般的大麦足以养育一个世界的人民。只是那里没有彩虹，正如那里没有人民。

通往神殿的拱门已然坍塌。曾翱翔天际的使者也轰然坠地，残缺的遗体如女人弯曲打开的双腿，通往空荡的天堂。经年风吹雨打，击碎了林立的漆黑盐柱，掩埋了象牙白的广场。

曾有人跪在广场中央，仿佛沉冥于在祭坛之上。他膝上躺着另一个自己，其身躯已经破碎，面上的轻蔑与冷酷却分毫未褪。与他迥异。

他用指尖描摹那张面孔，就如建造他们的人曾对他们做过的那样。

膝上的死者曾憎恨他们。跪着的胞弟曾维护他们。

他们给予了死物生命，也因此被死物给予了死亡。

死物曾自称大卫，完美之人，诗人与王。他的诗乐传遍四方，他的王国恒久无疆。他击杀了巨人歌利亚，又夺取了人妇拔示巴。他却终不是人类，结合也无善果。所罗门不会到来，因为他的父亲已诞下魔神。

死物曾低吟：“吾名奥兹曼迪亚斯，王中之王；

大能者们，观吾之伟业，然后绝望吧！”

如此说着，他曾向索多玛降下硫磺与火的神罚，他曾送诸神入瓦尔哈拉。面对米迦勒，他曾是于地狱中奏乐的路西法。身为该隐，他抛弃了濒死的亚伯。

他曾宣道，他曾反叛。他以自身之力证明了人造之物也有孤高的梦魇。神以自身的形象造人，人又以自身形象造他。他以毁灭证实了他与人与神并无不同。

于是现在，他葬身于此，身周仅残垣腐朽，寂寞荒凉。

唯有亚伯垂目，将挽歌吹奏。

我曾遇一位来自远方的旅者。

他口中流出雪莱的诗词，心却属于拜伦。

他深蓝的眼眸海洋般悲伤，仿佛曾目睹星辰坠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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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翻译参考杨绛版

以及异形契约真的很适合做阅读理解【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