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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网三|衍天】天禁【完】

【〇】【一】【二】


穹宇无涯。星火在寂静中爆蒏炸坍塌,吞吐光热。朱雀振翅,卷起亿万里的流云。青龙吹息,种下星辰的种子。蜉蝣生死,大椿枯荣,皆有定数。随光逐流,退得远些,更远些,过无涯之涯,去往更外侧的地方,直到距离与时间的界限失去意义——也许大千三千世界皆有生灭,也许所有文明皆有尽头,但在那一切之外,是永恒。

永恒中,他可以看遍一切,明晰一切。将神识延展,触蒏碰玄武龟甲上的沟壑,观白蒏虎梦中天街熙攘。一切皆在转念之间,七曜之光太过微渺,甚至难称玄妙。何须呕心沥血,推衍天机?何为心、何为血?答蒏案近在咫尺,却毫无温度。

熟悉的形状亮起。一至四为魁,五至七为杓,合之为斗。

他曾拟出自己的天穹,刹那鸿蒙。他曾以初升北斗入阵,要赢一个人。

记忆刚刚复苏便再度逸散于星海。太过渺小,太过重复,亿万生命的记忆与因果皆在转念之间。既能拥有一切,一者与另一者间便无不同,起始与终末便无不同。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不过有限者作茧自缚。最后的一彰显自身,是使一切得以圆蒏满的在一切根源与尽头的悖论。他只需理解,他只需认可。他必将理解,他必将认可。

就此弃绝俗念,循星所指。知天命,即是他的天命。安宁,恢宏,正确——

诡论。

他曾立誓为天化劫,守万蒏世春秋。他当以宗主之位,携众同蒏门,守天命周行。他并非孤绝于世外的一缕神识,一个视点。他是一个人,而非……

“优虚色。”

那个名字出口的瞬间,萧卿云找回了自己的身蒏体。他正立于一片无边水泽中,头顶光怪陆离、巨兽徜徉的星幕,足下水镜里漂流着不存在的色彩。天地间悬浮着无数或大或小的虹色球形,若星球,若眼目。

“或许,我也可以称你为天目。”

一只眼于他身前睁开,就像是肥皂泡的皂膜,倒映出他的身形。那个倒影笑了,于他们之间的虚空中落下一黑子。他以萧卿云的声音说:“或许,名非名。你亦可以是优虚色。”

萧卿云摇头,落一白子。“我来这里是为了阻止你。”

“那只是因。成为我、成为你,才是果。”

“就算你拟出我的样貌,我也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选择。”

倒影将黑棋逼向白子,面色悠然。“我现在的性状——是你理解的结果。朝菌如何知晦明?要如何向虫豸解释星辰的运转?锁孔就在那里,生命会自己选择窥蒏探,尝试理解。于它们窥蒏探的眼仁中,它们浅薄的理解中,我显现自身,我降临于世。大多数时候,这样的理解会杀死它们。但有些智能比其他更坚韧强大。其他智能在锁孔中窥见了死亡、痛苦、绝望。你在锁孔中见到了自己的欲蒏望。你的同类中,这样的傲慢也几乎冠绝古今。”

皂膜上微微晃动扭曲的人影令萧卿云腹中产生了微妙的恶心,仿佛倒悬空中的是他自己。他捕捉到了那个“几乎”。他有很多理由推测倒影在暗指武后。但在当下,那并不重要。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与聂无极已经被优虚色利蒏用,他们所有的探查推理皆巩固了异客的存在。但现在没有时间追讨已经犯蒏下的错。

白子据守。“我不会帮你。”

有皂泡穿过不存在的棋盘,倒映出五光十色的棋局。失去了黑白,扭曲了纵横,局中棋子皆落入了新的法则,新的局。“世界之外皆是世界。所有的可能性皆是真蒏实。有李唐从未存在的世界。有你的宗门击退了七杀尹的世界。有你死于旷野的世界。我的降临是一种可能。在永恒中,可能成为必然。”

“你既已降临他处,何必执着于此?”

光球间折射蒏出的众多虹影轻笑,他们的声音错落地回响:“一目虽小,你可要让?”

萧卿云不为所动,再落一子。“你已全知若神,降临于世与你何益?”

倒影将一缕长发别至耳后,动作和萧卿云自己毫无二致。他平稳地望进萧卿云的双眼。“你渴望触蒏碰这个世界。我亦然。”

推衍天机,至精之术也,当弃绝俗念。他们可以在寒夜霜天中测算与自己无关的兴衰、爱恨、离合,却不能涉足。誓蒏愿护世者藏身世外。写王朝气运者死于影中。通晓一切者始终为世不容。这条路只有少数人会走,少数人能走。萧卿云素来物欲淡薄,甚至称得上性蒏情寡淡。但观他人处世,兀自内省时,他也会暗叹:若自己并非如此。

可触蒏碰会招致恶蒏果。这点优虚色体现得淋漓尽致。那片寒泽的尸横遍野正是其触蒏碰此世的涟漪。

萧卿云摩挲指尖的云子,触手的凉意与细腻皆带着细微的延迟。他开口,似与棋友闲谈:“渴望源于爱。异客可知爱意?”

“天目通晓一切。”

“那你也当知,有些爱无需触蒏碰。”落子之时,有些事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得明晰。萧卿云几乎想发笑,笑优虚色,笑自己。“我可以放弃别人,也可以放弃自己,为天化劫,守万蒏世春秋。”

倒影望着棋盘上的僵局,摇头。“有人在等你回去。你执意如此?”

水光流雾中有微不可察的风,其中有金刀斩石的清鸣,还有熟悉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唤他的名字。萧卿云阖目。他知道。正如他知道,那一刻穿胸而过的刀气来自己身,是他对答蒏案的执念,是他对聂无极可能阻止他的恐惧,是他的逃离。当他开口,他的声音没有颤蒏抖:“锁孔暗示着门。你的降临会招致其他异客的降临。我无法扭转我们对你的观测,无法扭转你在这片绿洲的显现,但我可以困住你。我将你视作心魔、倒影,我们便从此一体。”四周天水逐渐暗下,直至褪成无尽玄色,流金于其中盘旋成星宿,又散作黄沙。他们悬于虚空,困于鸿蒙。

“人生不过百年。”

“那我便困你百年。”

“优虚色是万蒏事蒏万蒏物的边界,无处不在。这不过众多门扉的其中一扇。”

“那我便守这一扇。”

“或许成为优虚色是你的天命。”

“那这一次,我自己选择。”

棋子尽数化为泡沫,破裂消失。巨大的皂膜般的眼盯着萧卿云,直至那个颠倒的倒影与他完全重合,他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。

异客之影最后的谶言于他的识海轰鸣:我赠你此间梦幻,供你推衍天劫。我赠你泡影之身,许你飘零于世。你是我的钥匙。你终会打开这扇门。

鸿蒙天禁于身周坍塌。萧卿云跨出一步,将自己的身蒏体与异客的门扉留在身后。


“——卿云!萧卿云!”

眼前七盏魂灯如猛虎飞掠而过。不远处的水泽中,聂无极浑身是血。他引爆七煞时,火光似乎勾勒出了什么不可视之物的轮廓。

“我……在。”萧卿云低头,见胸前伤口仍在,只是不再流蒏血。他感觉不到疼痛。他觉得自己大概已不会再流蒏血。

听到他终于回话,聂无极立即冲过来,却又生生于几米外止步。他手执魂灯,招式却因不知该护卫还是戒备而走形。

果真敏锐。萧卿云苦笑。“我身上可有什么古怪?”

聂无极挑眉:“从何说起。”

那就是说一切都古怪。聂无极仍警戒着四周,但方才与其战斗的怪异似乎已经停息。萧卿云研究了自己半晌,发现他没有倒影和影子,踩在水中也无重量。泡影之身名符其实。终于,他说:“我答应过。我若死了,会来寻你,告诉你我的所见。”

“这并不好笑。”

“我以身为饲,困住了优虚色。”

“所以结束了。”

萧卿云摇头。“我只是将一切延后了。”

聂无极又是那种审视的眼神。这次却是他先移开了视线。他问,接下来有何打算?

“我们要在这里重建衍天宗,召集流散的门人,挑选新的弟蒏子。也许终有一日有人能寻得化劫之法。也许终有一日我们能破这承自太古的局。在那之前,我们要等。”

聂无极终于走过来。他从腰间抽蒏出折断的混沌,单膝跪地。他将爱刀举过头顶,垂首道:“太微誓护紫薇,生死不改。”

指尖扫过陨铁的刀身,是悠远又莫名怀念的冰冷。师蒏兄从未对他作出如此明确的臣服,他却从中尝出了一丝苦涩。与其说是认可,这是他的认输。师父命他护着自己。他要如何护一个死人?

萧卿云抚过长刀,叹:“你应护衍天,而不是我。”

聂无极抬头,仍是固执的面无表情。“这是我的选择。”

“那这一次,你必须答应我。”衍天宗主垂目,言语如谶。“你要以此刀护我。而当我不再是我,你也要以此刀杀我。”



上元二年,武后摄政,太子弘薨,朝堂风云变幻,一时人人自危。

七月半,举蒏国蒏上蒏下皆闻风铃鸣动,不知源头。

与此同时,西北大漠中,商旅马队与游方僧道间开始流传一则怪谈。有言,北有神宫宝地,瑰丽莫测,有仙人居其中,候天命之人。听者多斥之为蜃楼海市。寻访者无一得返。


【终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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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武氏的人死前呼喊的其实不是“照”而是“瞾”,武则天所造的字中的一个,双目当空。现实中武氏字在这个时间点还未推广。

碎碎念:衍天当真充满了mbti小紫人组的感觉。萧卿云intj,聂无极师门珍稀动物istp。

《玄牝之门》在写了【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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